在麗江古城大石橋邊的客棧里,我們糾纏著倒在了床上,懷著滿心的喜悅和忐忑,我們的動作緩慢而溫情。
他扶著我纖弱如無物的香肩,讓我坐高起來,嫩頰正停在他臉旁,臉兒輕貼著,連我空谷幽蘭般的呼息中放出的馨香都吸了進(jìn)去。我抬起頭來,目光中閃爍著迷離之光,讓他忍不住燃起要把我整個征服的心意?!八岩磺卸冀唤o我吧,我需要你。”他的手支起我垂下的臉頰,吻上了我的櫻唇,手
慢慢地從頰旁滑下,溜過我嫩滑的肌膚,慢慢地解開我的衣扣,每一動作他的手都貼著我身子緊緊的,我不用看也知他的手到了哪兒。香軟溫滑的丁香小舌入口,立即將他的****引發(fā)了。
年輕女子口中特有的香澤,絲絲地沁入他的肺腑,流向他的四肢,我也能夠感到他那原始的需要,他那逐漸升起的興奮。吸著
情人的丁香,他拚命地吮吸著,舔弄著,吞噬著我舌尖中散發(fā)異香的玉露瓊漿,并用雙唇使勁摩擦我嬌嫩的櫻唇。我的櫻唇紅潤欲滴,玉顏燒熱,美眸中盡是如海的深情及滿眼的嬌羞……
深夜,我站在大石橋邊的樹下,怔怔地看著盈滿的
月亮,渾然不覺夜里的風(fēng)寒,薄薄的衣衫被夜風(fēng)吹的貼緊了身子,玲瓏浮凸、優(yōu)美曼妙的身材全顯露了出來。仍是那綿的白色襯衫和綿麻的米白色休閑褲子,卻早已不再是纖塵不染,每一寸都沾染著他的
味道。夜里大石橋這邊的人很少,連河中的水都淺了一半。為什么
人們都喜歡熱鬧的四方街呢?
月光下大石橋的美,豈是言語所能仿佛的呢?
我輕輕地喟嘆,閉上雙眼,
感受月光的清涼,腦海中不停地閃現(xiàn)著剛才抵死
纏綿的情景。在他的激情與
溫柔之下,這種
事情實(shí)在太美妙,我一次次沉醉在靈肉交合的仙境中,在不斷涌來的
幸福浪花中失魂落魄,連自己動情的迎合都不知道。方才的一切多么像是一場
完美的夢境??!但身上未褪的乏力
感覺和身上猶存的吻痕卻
告訴我,這一切
快樂和恍惚都是真的。我拋掉了一切矜持,做了他的小
女人。我會
后悔嗎?我們的
未來通向何方呢?
其實(shí)我是個極少恍惚的人,只是不允許自己的緣故。一向自詡聰明冷靜慣了的。幾年前曾有
女孩半羨半妒對我說,你是不會
愛上男子的,你太聰明。我只是淡淡地笑,不語——
因?yàn)?/A>當(dāng)時那個女孩在我看來,是頗有些笨的。向來不喜同笨人說話,只是嫌煩,不耐解釋。而基本上,凡是那些為情所困為情所苦為情所累的男子女子,在我眼中,都是笨的。
然而這一次,這一次,終是輪著了自己;這一次,且讓我從俗。記得在禪宗公案里,有
老婆婆以女試僧一節(jié),堅(jiān)卻之不是修為,隨喜隨喜何妨。在我,總是理智先決定,然后感情便去,義無反顧。于是因愛恍惚,夢想顛倒,生憂罹怖。偏生仍覺如此清醒,清醒地沉溺,清醒地迷醉,清醒地深陷??吹锰ㄍ覆皇呛檬?,從來最是深知。而他,是否也是這樣想的呢?低頭看著淺淺的河水,流的比白天更快了。水里映著月光,班駁陸離的好象銀器店里的砂銀一般。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驚喜,
內(nèi)心的猶疑恍惚,剎那間都化作萬種柔情——他來了。我流動的眼波剎那凝注,因?yàn)楦械剿麛z人心魄的目光。
我不禁想道:這目光望著我,也望著旅途上的每一個人么?既是攝著我的心魄,豈不也攝著別人的心魄嗎?仿佛有一絲酸澀的感覺涌上心頭,這令我傾注全部愛意的男子,畢竟是屬于我的么?他在別的城市,別的
季節(jié),也曾經(jīng)和別的解語花有過別的抵死纏綿么?然而我苛求不得他,難道我真的能和他完全互相擁有嗎?我不敢想,我的眼眶中凝聚著淚珠。是他,不必抬目也知,而仍是禁不住相望,只是禁不住。一瞥即收,卻已滿眼滿心滿腦俱是,他。
三分驕狂三分灑脫三分驚艷。驕狂,是他,灑脫,是他,驚艷,是為我嗎?而那余下的一分,揮之不去的,正是,
還是,總是,一分寂寞。如此深如此切的寂寞,如影隨形,如蛆附骨,是我如此
熟悉的,寂寞。我多么想用柔情似水,激情如火,來熔化他的寂寞;誰知這寂寞深深浸透他的骨髓,無論我們的纏綿是如何如夢似幻,怎么化的去這份雪山一般的寂寞?
風(fēng)掀長發(fā)翻飛,一縷欺上腮際,我以齒相攫,掩住了一聲未出口的
嘆息。烏發(fā),朱唇,素顏。烏發(fā)凄迷,朱唇艷奪,素顏冷絕。這容貌曾贏得多少回顧,高高在上,仿佛那積雪終年不化的玉龍雪山。然而此時此刻,我只愿為他美麗。
三分任性三分邪氣三分真純,是此刻的我嗎?任性如不識
人間事務(wù)的孩童,邪氣如不受
世間拘束的巫女,真純?nèi)绮皇撤查g煙火的仙子。而那余下的一分,拂之還來的,恰是,仍是,常是,一分寂寞。
柔情似水,佳期如夢,忍顧鵲橋歸路。沒有銀河攔著我們,但我們心中的河怎么就攔住了我們呢?這樣的我,終于遇上,這樣的他。本來我的心中已經(jīng)沒有
幻想了,麗江,卻好象是小女孩的火柴,為我點(diǎn)燃了另一個夢幻的
世界。
麗江的
夜色也是純粹的,沒有燈光的地方,就只有河水青色的光影。今晚有了滿盈的月光,也便多了三分徹骨的清寒,三分深邃的
寧靜,三分隱隱的不安。余下的那一分,是寂寞?是喜悅?抑或難以名狀?我們坐在河邊樹下,對面人家出來打水、倒水的
工作已經(jīng)
結(jié)束,然后門扉緊掩,只留下我們。彼時我們在聽那一首歌,我一直以為我自已是在往上飛,耳邊傳來的聲音聽來非常美,到最后我才
發(fā)現(xiàn),我是在下墜。順著一條清渠
漫步而下,五彩的鴨子在水里嬉戲,風(fēng)吹動了誰家木檐上的銅鈴,炊煙的味道遠(yuǎn)遠(yuǎn)飄來。他說出我正想的話,象做夢一樣。但我知道這畢竟是夢。那個夜晚我們只是逛。看,也在被看。